Archive - 2015

《愛上一個外星人》推薦序:明亮的眼睛

《愛上一個外星人:在波士頓,發現愛與自己》正式在台上市!

秋天時,幸運地與「華成出版社」一拍即合,迅速順利地簽約定案。

惟當討論找人推薦時,我對編輯坦承,離鄉多年,且生性疏懶,保持聯絡的台灣名人著實有限,出版社則以長年經營旅遊書為主線,當下,雙方決定:「這本書,就以內容本身作為銷售重點。」

一句話,《愛上一個外星人》成為一本沒有名人推薦的書,唯一的推薦序出自我先生之手,由我翻譯成中文。

相識相處近二十年,看我一路歷歷血汗(不,苦樂^_^),實在沒有人比先生更適合寫這序、更具說服力了。這裡是他的推薦文,請大家先睹為快。遙遙獲知書已上架,說不興奮是騙人的,敬請支持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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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一個外星人:在波士頓,發現愛與自己》推薦序:

英文原作/Chris Heitmann

十九年前,我在麻省理工學院的人群裡,遇見妳。當時,我正努力地想弄清楚,自己有沒有贏得摸彩的熱水瓶或咖啡機獎品。那是個臺灣學生的活動,不用說,我完全聽不懂主持人在說些什麼,如果聽錯了號碼,冒然地跑上臺領獎,肯定會出糗。妳就站在我身邊,幫助我了解我並沒有中獎。我們聊了一會兒,妳以記者的出身,問了我一些類似的問題:「你如何建立自己的人生觀?」喔,真是要命!無助地尋找著答案的同時,我注意到,妳眼裡所散發出的光芒和風格裡的火花。妳是如此充滿活力,比我所認識的任何人更生氣盎然。我非得進一步地認識妳。我轉移話題,提出一兩個關於妳的問題。妳數月前剛抵波士頓,之前在臺灣是一名記者,目前在愛默生學院就讀研究所。哇!多麼神奇,一個母語與第二語言皆非英語的人,正研讀著一個比我更高一層的學位。我也發現,那天正好是妳的生日,太完美了,我非得拿到妳的電話,儘快約妳吃晚餐,幫妳慶生。

一、兩個月後,我們講電話時,眾多的話題中,我提到希望將來有一天,我的家外面能有一個小花園,妳很自然地說:「那也是我的夢想。」當下我知道,我不能沒有妳——不用說,對我而言,那是一個極容易且再自然也不過的決定。

那之後,妳的異國生活並不好過,妳遇到許多困難和黑暗的日子:家人和朋友全在遙遠的八千里之外;漫長的下雪冬季,妳從未經歷過的低溫;讀不懂的、學校的正式來函;我去差旅時,妳得連續多天獨自在家;當家人有婚禮和節慶時,妳只能讀或聽到,無法親身參與;還有,其他許許多多的挑戰。

然而,諸多的挑戰之下,妳仍努力不懈地去尋找這個世界所能提供的最佳啟示與美好,從晚冬白雪裡冒出的第一朵小花、草地上一隻因為單純的快樂而飛奔的小狗,到鐵人三角競賽的終點線,妳對生命永遠抱持關注。很多人喜歡那些事情,而妳之所以如此奇妙,是妳總能找到一種捕捉和傳遞的方式,去呈現它們獨具的、生命真正的精神。妳能夠以一種他人察覺不到自己也可以的方式,去幫助他們了解並感謝這些事物。

透過這本書,妳很棒地寫下並分享妳這一路具鼓舞性的歷程。探索與發現自我本來就是一條漫長無盡的路,公開而誠實地描述自己,到頭來,可能也是最困難的一件事;這本書裡,妳把這點做得好極了。

我最深摯的希望是,被生命明亮啟示的同時,妳能夠看到自己一直以來是如何照亮和啓發著認識妳的人。

我愛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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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的夕陽,六月的熱情

白色渡輪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海天之間,以幾乎察覺不出的速度向前移動。知道渡輪移動著,因為再度從書頁抬頭,它已來到天際海的中央,朝碼頭前進。

看海的時光已成日常作息。躺在綠色海灘椅上,從墨鏡裡閒視白沙上玩土的幼童、橫陳裸露日光浴的男女,不遠處的排球賽不時傳來幾聲喝彩歡呼,海鳥飛高飛低,喧鬧爭食後,振翅遠離。

起身沿著沙灘散步。白軟的細沙,剛退潮的溼冷。撿到一枚被狗啃得內線暴露的網球,該是主人朝海擲球,戲狗後忘了拾走。近年隨著訪客越多,貝殼蚌骸逐漸少見。

走向長直河堤盡頭,接近海的心臟。一月的夕陽有著六月的溫熱,教打從冰冷北方來的人,暖得幾乎要落淚。

一年、兩年,十年之間如候鳥往返,這海灣比待過的許多地方更像另一個家了。

早晨或黃昏,沿海跑步或走路到兩英里的市區主街,海與棕櫚樹之間,孩子騎車或滑板在前飛行。

固定在朝海美術館前的韓國超市買水,帶走冰拿鐵。老闆娘一把抓住孩子,又抱又笑。男孩苦著無辜的臉,任她緊摟。同是異鄉人,先來後到而已,但韓裔的老闆娘把雜貨店打造成她的廳堂,熱情招呼每位進門的顧客,問候旅途歸期;我們則在此交新友、打探港灣的最新消息,沾點自己已成在地人的錯覺。

整排商店和餐廳一致朝港灣而開,露天座裡人群熱鬧,中午到深夜,飲食的人不斷。長椅上,歌者抱起吉他,悠悠地唱了起來。跟著的狗在一旁趴下,偶爾舔幾口面前的水碗。

沿海岸走回家,帆船漁船私人遊艇錯落,有著遠航的味道,卻彷彿從未離開。一旁的旅館燈亮了起來。

兩人並肩而行,一路上說著對這寧靜港灣的感情,是否因為來來去去無牽掛,因此充滿想像與溫情。若在一處紮了根,是否難逃錯結實際,複雜起來。

說著兩人的感情,一家三口的緣分。每一種愛,都需要偶爾抽離既定軌道,重新以一種愉悅可人的模樣,款待彼此。

說著生活的挑戰,世界的寬廣。說著連日閱讀著李娟,阿勒泰的角落,冬牧場的艱寒,那樣遙遠的困難日子,那麼慧黠質樸、天然清透的文字,「對了,你知道馬都是站著睡覺的嗎?」興致地分享新知。

走著,談著,海邊的生活,不過如此;如此即可。

這樣的雪對我們不算什麼

這樣的雪對我們不算什麼
只是一片供陽光與樹影恣意描灑的白毯
誰來誰去,留下無法隱藏的足跡。

這樣的雪對我們不算什麼
不算極冷,薄得足下的綠依然可以活命
不算難行,恰足以雪亮醜陋,曝光晦隱。

這樣的雪對我們不算什麼
Since she and I had met and played
Decade had gathered to Decade
艾蜜莉.狄金生早說:她與我曾相遇、嬉戲,十年復十年。

這樣的雪對我們不算什麼
卻悄悄地打開冬眠的閘口
誘人投入如千年不醒的寂靜
沉沉睡去

《愛上一個外星人》書摘(二):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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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特眼中,演戲是嚴肅的藝術,演員應該努力地為角色做功課。談到影界的A咖B咖,「 So called the main characters, what’s that? We are all main characters. We’re all main characters in our life. 」(主角,什麼叫主角?我們每個人都是自己生活的主角!)語氣聽起來有點激動。他一向對罪犯、混亂人生的人類感興趣,憶訴曾經在巴西旅途中被歹徒綁架四個 小時,真槍實彈抵在頭部面對面僵持的經歷。「 A lot of violent people basically are big kids, but they are very dangerous. They are just crying out with violence because they feel unattended. They feel no one was listening. for attention.」(很多暴力的人基本上是大小孩,但非常危險。他們以暴力的方式哭喊,因為覺得沒人理會,沒人在聽他。)

赫特也談到出身貧困的母親如 何力爭上游,在上海認識他父親,懷了他,及在南太平洋和中東成長的多文化背景。說到他如何把兩個和前妻的母子關係出現裂痕的兒子,帶回奧瑞崗他母親出生和 埋葬的偏僻小鎮,放進只有一間教室的小學校,老師“could tell the difference between a math grade and a human being.”(分得清分數和人的差異。)……。」

—摘自《愛上一個外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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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的長度

如何衡量一段黃昏的長度?

夕陽暈染裡,遠方的別墅群在海面築成一道金黃的天際。

飛鳥振翅或滑翼,向沙洲樹林翱行。撐舟人一掌一推,入畫面,出畫面,無聲無息。

對汲汲終日,欲鬱愁困者,這夕陽恐怕滿腹心事,沉得連大海負載起來也叫苦。

在那對互擁的情侶眼裡,這夕陽纏綿浪漫,不知不覺讓人吐出,日後也許要反悔的,海誓山盟,生生世世。

對緩步行過的老者,這餘暉是否日日漸短,不知還能目睹幾回。

那時光無感歲月不侵的幼童,則一張紅潤的臉龐,指著天空:「你看,是月亮!」

黃昏夠長也更短,長得夠人想起一生的恩怨情仇、遠途跋涉。深得可以從記憶裡挖出某年某地某人某片相似的晚霞,觸動彌久如新。短得只夠一聲讚嘆:好美!

黃昏不短也不長,剛好足以任過客丟付疲憊與憂傷,把一天結束在層層光彩,飽滿的溫柔裡。

天暗了,天將明,一切都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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