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sting…
支撐這一季冽寒。
灰濛天空下,樹梢這最後一枚,
想必過了一段綿長的夏天,有說不盡的故事…。
送兒子上學途中,路旁河裡的天鵝悠游著。陰雨的冷天,水面平滑如鏡,天空、秋葉與白天鵝倒影成三,煞是好看。
回到家門口,想到什麼,打個轉把車重新開到河邊。左顧盼,右張望,氣一提,快步衝過行車如虎的馬路,剎車不及,膝蓋碰地撞上路邊鐵欄,踩過雜草樹枝,危墜地來到坡底,終於湊近河面,誰知,天鵝一前一後,滑著游著,已朝反方向而行。
不知你有沒有追逐過早起的天鵝,尤其是昨晚可能吵過架,一隻顧自前行,另一隻追隨在後的天鵝,外表優雅無比,掌下的速度卻遠比想像還快。
追著,拍著,往來行車的人就看到一個紅衣女人,在河堤林間撥枝快跑,拿iphone猛拍的模樣(為什麼沒先進屋拿長鏡頭?我也不知道),回家後還發現膝蓋烏青一片,啊,為藝術犧牲的代價:)
不舒服好多天了。頭痛,發燒,流鼻水,咳嗽、跑廁所…,所有不適的症狀全出現,身體似乎傾盡全力在發出訊息:你生病了。
仗著平日很少生病,自認體質不錯,也不喜看醫生吃藥,因此照常作息,去跑步,豔陽下外出拍照,趕書稿,六點起床給孩子做早餐…,相信只要多喝水多休息,小感冒幾天應就能不藥而癒,。
但這次,感冒久久不去。
想想,這整個暑假以來,幾乎一直在忙。準備遠行的繁瑣,台灣酷熱裡,帶著語言微通和完全不通的兩個男生,馬不停蹄地到處跑。回美後,工作,又出遠門去,接著孩子開學,小孩與大人都進入一個倍感壓力、新的求學階段…。
下午送兒子去練習足球後,打消了原本想在一旁把閱讀中的小說繼續看完、等他的念頭,決定鎖上車門去散步。陽光正從路旁的高爾夫球場草地和樹梢,慢慢褪去。樹梢總是最早見到太陽,也最晚道別,當樹底已全是陰涼黃昏,頂頭還陽光一片,依依不捨狀。耳機裡是許茹芸的「突然想愛你」,很久以前的老歌了,在這樣一個初秋傍晚,聽國語歌總給我一種溫暖的感覺。
往鎮中心的「夏日街」上,有人正在蓋房子,清理出來的黃土前院空曠一片,屋樑結構已現雛型,砍下的大樹切成粗厚木塊,像一條巨魚,被連肉帶骨橫切成塊,堆疊路邊任風吹雨打。要砍下這樣一棵大樹,應該是個不容易的決定吧。先生和我都是愛樹的人,這麼多年,院裡的樹只容修修剪剪,好讓更多陽光透下,庇澤底下的草皮;從未砍下一棵樹。
這一堆無根無葉,裸曝野外的樹幹,,將會走向什麼樣的未來?變成嚴冬的柴火,花園裡一張天然的木桌,或一道天然樸實的矮牆?如春蠶吐絲,老樹對人類貢獻到最後一口氣。站在這些年輪清晰,鋸痕歷歷的樹幹之前,鼻塞而呼吸受限的我,感受著時間令人驚心的痕跡,能夠呼吸的幸運,然時光冉冉,我們又能留下些什麼?
腹囊都滿了,多勤快的蜂。其他都枯了,最後一朵花,還供給著….
(Photo by Chiuying)
住家北方的Ipswich River Wildlife Sanctuary是片站地寬垠的天然保護區,總長12英里的各式步道,交錯蜿蜒,森林、溼地和沼澤遍佈,動植物生長豐富,海奕小時候極愛來此探險,也曾 有注重自然教育的父母選擇在這裡幫小孩辦生日宴會,請解說員教孩子觀察河貍築壩,鳥類築巢,辨識花草,讓應邀者一人一隻網去河裡網魚再放生,最後在舊農舍 裡切蛋糕唱生日歌…。
夏日正濃,把車停在泥土車場後,訪客自動地拉開房屋狀的小辦公室木板門,一人四美金,是入場費也為維持這片天然保護區盡綿薄之力。保護區由麻州Audobon協會管理,該會成立于1896年,最初是因Harriet Lawrence Hemenway 和Minna B. Hall兩女士力阻時尚女流獵集鳥羽毛作為帽子裝飾而促成。
入森林之前,白色辦公室旁的小花園已蝶蜂群舞,野花繽紛,今天還再次撞見唯一可以向後飛、少數能以快速拍打翅膀在空中停留的蜂鳥 (hummingbird)。樹林中,碎石道、木板道、小橋、引人走向一片似乎無盡的天地,林木蒼鬱,老樹盤根,塘荷悠靜,夏日正展現著最熟謐的姿態。秋天時還會再回來,相信屆時,又是別有一番楓景。
每天早上,陽光一出來,鳥兒吱啾鳴叫,有的成雙降落,有
剛回到家時,母子兩從屋裡遠遠一瞥到飛翔的身影,即高呼
一個人在家的早晨,陽光裡,聽著鳥兒飛拍啾鳴,來來去去
All Materials and Photos Copyright © 2015 unless otherwise no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