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gory - Life Journals

辛香之戀──Oleana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Oleana成為我們最喜愛的波士頓餐廳之一。
這家位於MIT所在的Kendall Square和哈佛廣場之間的地中海型餐廳,以它獨具風格的辛香與草藥、創意的料理,在波士頓飲食圈屢屢獲獎,享有美名。〈「2002年波士頓最好的新餐廳」、「2003年波士頓最佳甜點主廚」、常年「波士頓餐廳前十大」‧‧‧。〉
Oleana是家受阿拉伯料理影響、偏好土耳其用料的餐廳。從各式小巧的冷熱前菜,到自製的甜點,處處可見主廚Ana Sortun 對辛香的迷戀與令人驚艷的創意。〈Ana獲飲食界聲譽極高的Beard Foundation 頒予2005最佳美國東北區年度主廚 〉一份簡單的沁涼紅蘿蔔泥加上獨特的埃及香料、一盤水煮蛋片配上黑橄欖與鮪魚,都付予簡單的食物獨特的口感。主菜單裡舉凡用羽衣甘藍葉包裹蒸炊而製的斑紋鯧魚、葉門咖哩調理的香滋脆皮烤鴨‧‧‧,不但讓人大飽口福,更提供了一份中東辛料的美好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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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一些事

生活裡總會有這樣的發現:一轉眼,時間悄悄過了。距離上回post新文,已經月餘。

一個月裡,過了自己的生日。幾位好友聚餐慶生,收過她們親手挑選和製做的書與手飾,心情和面前辣熱的牛肉麵一樣,又暖又熱。

一個月裡,小姑來訪,跟我們歡歡喜喜地相聚兩個星期。小姑不是妯娌,是爸的小妹,因看跟我們很親,人看起來又比實際年紀輕,所此被我們膩稱小姑。除了給 Isaac的玩具,她帶來了老爸做好的美味“魚炸”和小金門特產的香鬆芋頭,加上金門麵線、表姑工廠的貢糖、花生酥和加州二姐送的點心水果,廚房裡頓時充 滿故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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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訪阿媽

上學的路上,Isaac和我談到即將到來的暑假旅行——赴台灣、小島和上海的計畫。談到小島時,他說今年想去陶瓷場玩手拉胚、再去海邊玩,還要去看古戰場和坑道..;當我們談到遠方的家人時,我問他這次還要不要去看阿媽。他說:要!

在生活中我們不刻意避諱談論死亡,我們也讀各式有關失去的故事。Isaac對死亡的印象,一直保留在:人或動物死後就住到另一個樂園去了。那也是他對我去世的母親的想像。一直到去年夏天,我們去母親安息的地方探望,他對母親才多知道了一些,但依然是很天真的。在他陽光般的童年裡,失去一個從未會面的親人不過像是一抹不經意飄過的烏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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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黑貓

清晨六點,電話響了。

「海太太,我們在路上,十分鐘內會到。」我答允,掛上電話。

先生出差去了,家裡只有我和Isaac。總是起得很早的孩子這時也起床了,跟著我,上上下下樓,找尋黑貓Spider 的蹤影。

找到貓後,我把他放進廁所,關上門,他扒抓著門板,不情願地喵叫著。

匆匆刷牙換衣。不一會兒,車道上就出現那部熟悉的灰色小客車。窗外霧濛濛地,好像快下雨。門鈴響了。

家庭獸醫夫婦進門,「How are you today?」是他們一慣的問候。

我問他們,外面冷嗎。

「有一點。晚一點兒應該會轉溫。」瘦瘦的獸醫先生說。他們往樓上走,一打開廁所的門,馬上關上,以免Spider逃開。

過去三個月來,獸醫固定來家裡出診檢查Spider。

Spider患了糖尿病。

就像人類糖尿病患者一樣;一開始,他多喝多尿多乾。每天看到他,他都守著水碗,舔著舔著,但不管喝多少水,彷彿永遠也止不了渴。喝完,他等不及到沙盒,到處尿尿。

先生打電話給看近十年來固定看他們的獸醫。獸醫知道Spier的年紀,加上聽到的各種症狀,當下就懷疑他可能有糖尿病。抽過血,驗了尿後,結果顯示Spider的血糖指數高達三百(貓的正常指數是八十至一百五)!因為老化或不明原因,他的胰臟沒法生產足夠的胰島素抑制血糖飆高,也無法把血糖換成需要的能量,如果繼續惡化,可能會導致胰臟疾病、肌肉萎縮,死亡。

從此,Spider開始一天早晚注射兩劑胰島素的生活。

多年來,黑貓Spider和橘貓Tiger已是家裡的一分子。早幾年,閒時多,興致一來常跟他們丟撿球、釣竿綁老鼠玩具玩。隨著他們年紀漸大,睡得時間更多,他們跳到我的書桌上的次數漸少,慢慢地像家裡的一對安靜的老人。我一向不是黏膩的個性,後來有了孩子雜事多,加上幾年前死了兩隻年輕的貓時的難過,我對Spider 和Tiger逐漸少了些心。但他們一路還是隨著先生。先生照顧他們的所需,和他們說話和他們玩,任他們日夜睡在他枕上,腳下。他們是先生的貓。

打針的工作自然也落在先生身上。怕忘記,他給自己設手機remiders提醒。他買胰島素學打針,負責跟獸醫討論Spider治療後的進展,還買了驗血糖指數小儀器,打算自己在家測試貓的血糖。

但是先生總得出差。出門前, 他千交代萬交代,仔細說明針要怎麼打針,要我當場練習以確定無誤:抽進指定、剛剛好的劑量,抓起貓頸背的一點毛髮,看倒白色的皮膚時就插針。不要擔心,針筒很細,貓不會感覺到痛。先生說。

還有還有,寧可劑量過少,千萬不能過多,過多貓會暈厥,很危險的。

還有還有,看牠精神不繼,步履巓陂時,要給牠一點點藥用糖。

第二天一早,我拿著針筒來到Spider面前,覺得自己像個毫無把握的執針怪醫。他應聲來到我面前,接受我別有企圖的拍撫,喉間發出放鬆的pur-pur聲。我撥開他的毛看到底下的皮膚,針筒拿穩,對準一插,感覺手底針入肉的扎實,推劑而入,完成。

幾個星期下來,我們的針打得很有經驗了。Spider的血糖經過幾週困難的居高不下,也慢慢地降低。

對於Spider的生病,Isaac也以小孩的方式學著了解。剛開始他問「獸醫為什麼來?」「Spider為什麼要打針?痛嗎?」我們跟他說Spider生病了,針不痛,且會幫助猫好些。看著我們照顧一隻生病的猫,他知道了在這個家庭,不管是誰受傷,都會得到關心與照顧。他慢慢習慣獸醫的出入和那些小針筒,有時想到了就去拍拍猫的頭,讚他:good boy!

看到廚房桌上一盒盒的針筒和驗血糖器,家裡的打掃婦人夢娜有天終於忍不住關心:「你和Chris還好吧,我看到那些糖尿病的東西。」她以為生病的是我們。跟她說明後,「Thanks god!」(謝天謝地!)她喊。

三個月,獸醫無數的來診、做過各項檢驗、改餵特製貓食,先生自己重新鋪被貓毀了的地板,帳戶消失了不少銀子(沒有寵物保險,美國動物看病之貴是有名的。)然後,獸醫終於宣佈:「Spider的血糖完全正常,不須要胰島素注射了。」和人類不同,貓狗的糖尿病是可以治愈的。「你們做了一件很棒的事。」(you guys did a fantastic job!)獸醫加一句。是啊,想想我們每日一針一劑從無錯失。

欣慰的是,十五歲的蜘蛛先生終於恢復了正常的生活。Way to go,Spi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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